啊,不懂事的小姑娘!你们哪里知道五味烧酒的厉害!晚上五味酒里的烧酒,比起早上脑袋里的绞痛来又算得了什么?世上没有哪一种头痛比沃克斯霍尔的五味酒引起的头痛更厉害的了。我以人格担保,这是真的。二十年过去了,我还记得那两杯酒的后果——两酒盅,我以君子的名誉起誓,只有两酒盅。而乔瑟夫·塞德利本来有肝病,这可怕的混合物他还起码喝了一夸脱。
第二天早晨,丽蓓卡以为对她的命运来说是个吉日良辰,塞德利却在痛得直哼哼,那痛楚非笔墨所能形容。那时还没有苏打水。淡啤酒(不知人们会不会相信?)是不幸的先生们用来缓解隔夜的宿醉的唯一饮料。乔治·奥斯本发现博格雷沃拉的前任收税官司躺在沙发上呻吟,面前就摆着这种淡饮料。杜宾已经在屋里了,正在和颜悦色地照料他先天晚上送回家的病人。两位军官瞧着趴着的酒仙,互相瞟了一眼,彼此心照不宣,嬉皮笑脸做起最吓人的鬼脸来。塞德利的贴身男仆本是个最严肃、最规矩的人,像包办丧事的人一样一声不吭,现在看到主人的狼狈相,差点儿也管不住脸上的肌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