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,朦朦胧胧地,连细语声也听不见,只觉着脸颊处有细微的痒,酥酥麻麻,像含了糖的蚂蚁爬过,间隙里有吃吃的轻笑。
他眼皮沉重,想来是宣斯玉在抚着他的脸,也抬不起手去制止。
“他要死了。”
突然有人这么说了一句。
没头没尾,也不知是谁的声音。
宣六遥心下一惊:“谁?谁要死了?”
“我爹老子......”那声音里含了悲伤。
白树真?
非忍要死了?
宣六遥猛地睁开眼睛,屋里照旧,练字的他俩、炭盆,只是原本盖在腹上的小毯子滑落了下去。此时他有些心惊肉跳,不知是做了个虚无的梦,还真是白树真前来报信?
起身出屋,屋外白雪皑皑,除了被打扫过的庭院,屋檐上的雪厚得有尺许。
之前他曾用天眼看过佘非忍,只看到他花天酒地地淹没在温柔乡里,差点又长了针眼,后来也就没再看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