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某无意为难村中百姓,此事尽可放心。只是,足下若想在此久居,仍需依律上缴户口簿册。不然,这数百黎庶便只能算作流民,无法依律授田。”
他说话比吴县令温和的多,但内容仍旧是新瓶装旧酒。“你没有作出任何正式允诺,廖使君。”大先生直截了当地拆穿了廖升的文字游戏:
“我们不需要这些场面话。如果你想把小老谢的百姓收走,变成朝廷直接掌控的编户齐民,那就直接把条件摆出来,我们两边坐下来一条一条仔细谈。但我相信,你们现在没有这样做的时间,而且你们来到这里,也不会仅仅只有这一个目的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大先生,某非商贾之人,从不喜欢讨价还价。此番前来,乃是因为朝廷新有政策,需得先生鼎力之助哪。”
“请直说,廖使君,我就只有那句话:有事直说。不用奉承我,也不用给我加上子虚乌有的头衔,我不是隐居南阳的诸葛孔明,也不是胡乱杀生的法庆道人,你说的事,有利百姓我就做,满足私欲的恕不奉陪。”说到这里,大先生停顿了片刻。他仔细端详了片刻廖升,尤其是这位州刺史不住痉挛、快要把桌面挖穿的那十根手指,轻叹一口气,接着说道: